試析馬克思財富觀的歷史唯物主義意蘊
財富概念在馬克思的哲學之維中傳承著“人是目的”的財富主體價值指向。怎樣試析馬克思財富觀的歷史唯物主義意蘊?
論文摘要 現代性財富問題在當代逐漸凸顯出來,成為我們所面臨的重大時代課題。我們亟需一種科學的財富觀作為先導。基于其唯物主義的歷史科學,馬克思的財富觀蘊含著十分豐富而科學的歷史唯物主義意蘊。正是在馬克思財富觀的歷史唯物主義意蘊中,財富本真的主體性回歸及財富發展的可持續性要求在其中得以洞明,我們能夠看到其所開示的真正財富的意義視界。
論文關鍵詞 馬克思 財富觀 主體性 可持續 真正財富
隨著經濟全球化與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深入發展,資本對我國社會生產生活的滲透日趨增強,因之,現代性財富問題在當代逐漸凸顯出來。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事業中,我們亟需一種科學的財富觀作為先導。馬克思以其超越性的歷史唯物主義原則和方法,提供給我們一種可稱之為科學財富觀的意義視界。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財富觀,洞明了財富價值的主體性本質與財富發展的可持續性要求。
一、馬克思對個人與社會關系的“歷史科學”解答
馬克思認清了哲學傳統中的思辨形而上學的弊病,以其歷史唯物主義的的哲學原則和方法從根本上確立了“歷史科學”的對象和任務。馬克思超越以往哲學非現實的抽象性,把人從神學和哲學形而上學領域拉回到現實社會生產生活實踐中來。在馬克思看來,全部社會生活在本質上是實踐的。不僅如此,他又確認人是社會生活實踐的主體。馬克思一方面指出,不存在抽象的人,現實的人都是具體的單個人,從事實踐活動的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個體的人。在另一方面,馬克思又指出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社會關系的總和。從而,進一步揭示出個人與社會的辯證歷史統一關系。
從根本上說,個人與社會的關系問題是貫穿馬克思“歷史科學”的基本問題之一。在對財富本真的主體性回歸與財富可持續發展的財富觀意蘊中,我們將看到馬克思對現實個人的社會實踐歷史的現實的確認,是對個人與社會辯證統一關系的歷史科學在財富觀上的唯物主義解答。
二、財富本真的主體性回歸
財富概念在馬克思的哲學之維中傳承著“人是目的”的財富主體價值指向。馬克思肯定財富本質的屬人性以及財富目的的為人性,“人是全部人類活動和全部人類關系的本質、基礎”,“歷史不過是追求著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動而已”。因此,在馬克思那里,財富不過是滿足人們各種需要、促進社會發展進步的工具或手段,人本身才是人的財富實踐活動目的。
馬克思雖在不同維度下呈現出財富的不同意蘊,但無論從哪個維度來講,財富的使用價值,即其有用性,都蘊含在財富之為財富的本質屬性之中。
作為使用價值的財富內含著與作為主體的人的對象性價值關系。財富的有用性是對人而言的有用性,是能夠滿足人的需求的使用價值。“歷史不過是追求著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動而已”,人是人的目的,財富作為人類生產生活實踐的對象,具有從屬于作為主體和目的本身的人的本質屬性。以人為本,是馬克思實踐的歷史唯物主義哲學的科學之維,也是馬克思財富觀歷史唯物主義哲學內蘊的重要原則和根本立足點。從根本意義上講,馬克思的財富觀是一種財富的人本哲學或者說人本財富哲學。
在對真正財富的界定中,馬克思明確指出,真正的財富是“所有個人的發達的生產力”。馬克思的“真正財富”飽含深意,蘊含著對“社會的個人”的強調,一方面含有真正財富的現實個人發達生產力確認,另一方面蘊含著對真正財富的現實個人發達生產力的社會存在之維的確認。其中隱然未彰的是對現實的人及其社會歷史發展的實踐唯物主義科學之思。
馬克思對“社會的個人”的強調,是其建構歷史科學的必然要求和邏輯延伸,這正是馬克思哲學世界觀頗具高明之處。馬克思在實踐的唯物主義視域中所觀照到的人,既不是黑格爾“思辨人學”中意識自為的非歷史的、非現實的抽象的人,也不是費爾巴哈“感性人學”中直觀的感性對象,而是從事實際活動的社會的個人。誠如馬克思所言,“說到生產,總是指在一定社會發展階段上的生產——社會個人的生產”。在馬克思那里,人從來都是歷史的現實的,都是社會的個人。他既承認人的現實的個體性實際,又突出強調人的現實的社會性關聯。
社會個人的發展不僅僅是財富的實現手段,同時也是財富的目的指向,社會個人全面而自由的發展才是馬克思所謂的真正財富的旨歸。馬克思超越了財富狹隘的資產階級形式,從終極意義上內在的地把握到了財富的本真,是對財富本真的主體性回歸。不僅人在這里重新獲得了社會歷史的主體性,獲得了財富的主體地位,而且財富本身也獲得了生產發展的能動的主體性源機制。財富的主體性回歸也體現出馬克思的財富觀實現了從財富的生產到人的全面發展的價值轉向,實現了“使人的世界和人的關系回歸于人自身”的解放。
三、財富發展的可持續性要求
(一)財富發展的可持續性是人的生成本質的內在要求
1.人是不斷生成著的對象性存在物
馬克思在對人的存在的考察探究中,首肯“人直接地是自然存在物”,并進一步指出“不僅僅是自然存在物,而且是人的自然存在物,就是說,是自為地存在著的存在物,因而是類存在物”。作為自為的類存在物,誠如馬克思所指出的“自由的有意識的活動恰恰就是人的類特性。”在人的勞動實踐本質之規定中,“人不僅通過思維,而且以全部感覺在對象性世界中肯定自己。”財富無論作為人的感性對象性活動的對象還是作為感性對象性活動的結果,都是人的有意識的能動活動的對象或結果,是人在對象性活動中對自身的確證。馬克思在對現實的實踐的人的歷史的科學把握中,看到了人的需要、能力、關系和個性的全面發展的歷史生成性,因此,馬克思把握到了人的生成本質,在他看來,人是不斷生成著的對象性存在物。
2.人的生成本質對財富發展的持續性要求
馬克思曾言明,全部人類歷史的第一個前提就是有生命的現實的個人的存在。因此人的存在與發展作為全部人類歷史存在與發展的首要的前提條件,必須得到維系,誠如馬克思所言,“人們為了能夠‘創造歷史’”,必須能夠生活。”在人與歷史的存在與發展的密切關聯中,馬克思在這里實際上也開出了財富的伴生與發展之維。為了能夠生活,就需要滿足人的生活需求的財富基礎,包括物質財富、精神財富和人力財富等不同方面和層次的財富需求。在馬克思看來,“財富的一切條件,財富的再生產即社會個人的富裕發展的最重大的條件”。作為不斷生成著的對象性存在物,人必須獲得能夠不斷生活下去的財富條件,這就要求財富必須能夠具有發展的持續性。
因此,財富發展的持續性內在于人的生成本質之中,是作為財富主體的人的生成本質的內在要求。不僅如此,人本身作為財富的主體性生產力,也就是財富本身,在其歷史生成本性中,其自我發展的能動性及自我發展的需要豐富和提高也都會推進財富的持續發展。
(二)財富發展的可持續性是人類社會歷史發展規律的必然要求
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序言》中,對社會結構及其歷史運動規律作了經典表述,揭示了人類社會歷史發展中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的矛盾運動規律。在他看來,社會的物質生產力發展到一定階段便會同現存生產關系或財產關系發生矛盾,由此生產關系或財產關系便會阻礙生產力的發展。社會革命隨之到來。繼而,生產關系或財產關系會得到調整以適應生產力的發展。在這樣的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的辯證統一中,人類社會歷史被不斷向前推進。在此基礎上,我們便能夠理解馬克思關于社會有機體的能動的自洽調節機制了。與此同時,財富生產作為社會生產的條件或結果,是社會生產實踐的主要內容,其發展的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辯證統一發展也就統一在整個社會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動態統一之中了。
因此,人類社會歷史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前進性,必然要求作為人類社會歷史前進與發展動力或條件的財富力量的持續性發展。所以我們說,財富發展的持續性,也是不斷前進發展的人類社會歷史的必然要求。無論有意無意,我們不可否認的是,馬克思在其對人類社會歷史發展規律的表述中實際上夾帶了人類社會歷史前進性及其要求財富持續發展的協同。
(三)財富可持續發展要求“人”與“物”雙重尺規的統一
馬克思認為,人是一種二重性的存在,“人雙重地存在著:主觀上作為他自身而存在著,客觀上又存在于自己生存的這些自然無機條件之中”。也就是說,人是能動性和受動性的統一,統一于人自身的實踐活動之中。一方面,人是一種生物性的存在,是自然的一部分,是一種給定的存在,具有受動性;另一方面,人具有創造性,要打破那種給定性和自在性,因此又具有能動性的一面。正是由于人自身存在的這種雙重性,才使現實的歷史發展的過程表現為合目的性與合規律性的統一。而財富的可持續發展作為人與社會歷史發展的協同過程,必然必然要求“人”與“物”雙重尺規的統一。
人類創造歷史的活動不可能是絕對自由的,必然受特定的歷史因素的制約。但是,這種確定的歷史條件以及人自身活動的受動性質只是構成了人類活動的前提和基本方式,而在這一系列的條件下人類如何進行生產活動,則取決于人類活動的最終目的。因此,一般規律作為一種占統治地位的趨勢,始終只是以一種極其錯綜復雜的和近似的方式,在人的不斷運動中得出的,但永遠不能以確定的平均情況來發揮作用,它的作用的發揮最終還是取決于人的活動方式。
因此,要實現財富持續發展的人類活動目的必須要“合規律性”,即懂得按照“物”的尺規來進行財富發展的實踐活動。合“物”的尺規,并不簡單地等同于自然的必然性,而是要合乎包括自然的必然性規律在內的人類自身活動的規律。只有這樣,在歷史發展的必然之中,才會蘊含財富的持續發展以及人類全面而自由發展可能的現實。
其次,財富可持續發展要求合目的性,這種合目的性的根源就在人實踐創造的本性之中。人與動物的根本不同之處在于,人是未特定化的,即自然界并沒有規定人應如何生活,也沒有像對待動物那樣確定人的本性。因此,人是一個有缺陷的存在,必須通過自身的活動來確證自己的本質。也正因如此,人超越了自然必然性的限制,能夠“按照任何一個種的尺度進行生產,并且懂得怎樣處處都把內在的尺度運用到對象上去”。也就是說,人是從自身的生存和發展的需要出發的,在人的財富實踐活動中內在地包含著人類財富活動的能動性和目的性。財富持續發展既然作為人的社會實踐的要求提出,財富持續發展本身肯定是目的,但也需要說明的是,這絕非目的本身。因為按照馬克思的唯物主義歷史觀,“歷史不過是追求著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動而已”,人才是“全部人類活動和全部人類關系的本質、基礎”。因而,財富的持續發展不僅要求實現財富本身持續發展的目的,而且從根本上要求合乎人與社會歷史發展的生成規律,最終還是為了人對人本質的全面占有,為了人類社會的持續發展與高度文明發展。
實現財富的持續發展,必然要求財富實踐活動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的統一,這植根于人的實踐本質以及人與社會歷史的生成本質。所以,財富可持續發展的實現,就要堅持作為財富主體的“人”的尺規與人的感性對象性活動對象,即財富生產的對象——“物”的尺規的和諧統一。否則,無“物”之源,無“人”之本,財富的持續發展會是奢談,人與社會的持續發展更是無從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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